京の川 (新潮文庫)

水上勉

• 新潮社 (1971年11月1日発売)

感想・レビュー・書評

[herzenさんの感想 · 2023年7月5日]

（ネタバレ/下有劇情)
京洛有許多河流，這個故事也用河流來當伏線，寫京洛的女人們。主角藝妓靜香，養父鶴吉(庭師)家中還有一個姐姐梅子、妹妹梢。父親鶴吉住在桂川，梅子和堀川的漢藥長命堂番頭誠次郎結婚，住在紙屋川，妹妹也在長命堂上班。靜香則母親藝妓富有在貴船川生下她三歲過世由鶴吉繼續扶養，十八歲時來到女將靜八處。時序來到1964，靜香的家庭生活平順安穩，沒想到女大學生妹妹梢居然離家出走，原因是發現父親帶女人(以前在千本中立賣經營飲み屋的秀子)回家，感到非常不潔，爾後甚至曠職辭去長命堂的工作。靜香不斷規勸妹妹，替妹妹出獨居的押金，在過程中得知誠次郎的好色、性騷擾以及在九條包養女人之事。而姊姊只是一味地相信誠次郎其實是外出打麻將...。後來妹妹居然就跑到BAR上班，因為薪水比較高。

鶴吉非常喜歡石頭老年更是四處蒐集石頭，也把秀子賣掉店的錢全部丟下去買。但到美濃買石頭回來之後突然病倒，全由秀子在照顧。靜香生為養女但比梅子和梢更親，也為了妹妹和父親不斷衝突的親子關係、妹妹離家風波一個人在奔走。關於自己的事業，為了在踊り獲得更好的角色，也就算不喜歡，捨身和東京大流派番頭太田共度夜晚。

前2/3多半是瑣碎的家務事還算平穩，但後來鶴吉把靜香叫到病禢前，告訴她其實自己才是靜香真正的父親(而非包養母親的老財主香取)，富有在高台寺(妾宅)時和鶴吉的關係懷上了靜香，而香取發現後她被趕出家門回到靜原。鶴吉把靜香接回來養育但是自己妻子畢竟不喜歡富有，因此也無法完全一視同仁，這也是鶴吉最終把靜香送去當藝妓的原因。而鶴吉一直再找尋富有的面影，包括現在的秀子也是因為很像富有才在一起。

沒多久鶴吉過世，靜香急忙回到家發現姊姊和誠次郎突然變得很刻意疏遠，甚至稱呼她為靜香(藝名)而非家人之間稱的美代子，話中帶刺，甚至把秀子趕回家，然後不斷強調血緣血緣暗指靜香和秀子就是外人。秀子很可憐被趕回家，也只能火化前偷偷低調地來見最後一面。沒多久姐姐一家馬上堂而皇之地搬進鶴吉桂川的家，誠次郎立刻把鶴吉蒐集已久的石頭全部再去賣。靜香得知這件事非常憤慨，要求至少要分點錢給秀子，姐姐(突然也刻意叫她做靜香!)當然和誠次郎正在同一陣線。靜香知道八成錢就是要給九條的未亡人，一怒之下把誠次郎的醜聞給說出來，留下這個未爆彈。後來才知道誠次郎說是跟稙幸商量過的其實也是謊言。靜香發現不少人開始竊竊私語傳她為了爭取角色而刻意勾搭大田，佐田井想包養她。但靜香決定自己還是要抱著踊り這個大石走下去，這就是自己選擇的人生，就像前輩的地方染乃一樣。卷末鴨川踊り，靜香是負責貴船川謠曲鐵輪中的夜叉，台下坐著今田、大田和佐田井，妹妹也代替父親鶴吉的分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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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裡最重要的一句話，是鶴吉在美濃的一段往事，要移植一棵松樹發現樹根其實懷抱纏繞著一個大石頭。石頭當然無法給樹養分，石頭被鶴吉帶回燈全寺(相國寺)的庭園，樹被單獨移植之後，因為與石頭分開居然枯死了。「木ィでさえ、石抱いて苦労しとった....人間、いろいろと苦労を抱いて生きんならんもンやな...苦労がのうなると枯れてしまうわいな...やっぱり、苦労は買うてでもせいいわはんのンはこのこっちゃ」「人間、石を抱いとるうちが花や、石がないようになったら死んでしまう」這段話讓人想起《霰》裡富吉的話。石頭就是人生的包袱，鶴吉揹著靜香出生的秘密這個包袱把她扶養到大，靜香則揹著自己的身世、藝妓業必有的苦勞，和自己為了爭取角色而委身的決定，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一輩子奉獻給踊り、藝道這個大石。

想閱讀吳儂軟語的對話大概是我最近沉迷(?)於水上作品的原因之一。故事本身前半部較缺少轉折，主要是靜香為了妹妹離家之事左往右往。但從鶴吉講出秘密之後故事開始有了生色，後半段開始有了緊張感，尤其是誠次郎和姐姐很現實的描寫寫得真好，可憐又很低調的秀子的描寫也很好。靜香嗆姊姊那段大快人心，只是故事沒有繼續描寫後續了。後半其實開始一個很好的鋪陳，但故事就在靜香遭到眾人耳語，但下定決心抱著自己生涯的大石(踊り)時突然結束了，有點可惜。大概報紙連載也有固定的長度的關係?很諷刺地是，前半段安穩只有小波浪的人生其實作為小說有點沉悶，後面1/3家庭崩壞的時候一切登場人物卻突然開始活靈活現，真的是有了包袱之後才有生色，這大概是若狹那些陰鬱的故事有這麼多讀者喜愛的原因。

1964年的時代背景的描寫也很有趣，這裡寫到剛好在進行地下鐵工程，因此河原町通的車道是鋪鐵板，但總不能讓山車通過這些鐵板上，所以當時就在討論山車巡行是否就走室町通?還有當年因為有東京奧林匹克，所以大家都預計會有一大堆歐美觀光客殺到，各地蓋了很多旅館，甚至鴨川踊り也保留票要先給外國人看。然而觀光效果完全不如預計，並沒有那麼多外國人跑來日本看奧運，結果鴨川踊り前兩天因為人數稀少第三天緊急找常客來幫忙買票才恢復盛況。還有，鶴吉的工作要進入御所門跡，需要鑑札，上面是寫個「虫」字，類似植木職的登錄證，這個工作進宅邸爬樹之後很多隱私都一覽無遺...在宅邸修剪花木，存在就像「虫」一樣低調，希望宅邸內的生活人不要介意。最後，鴨川踊り結束後會有「足洗い」，常客包一個晚上慰勞這一段時間辛苦練習、表演的藝妓們。

著者プロフィール

少年時代に禅寺の侍者を体験する。立命館大学文学部中退。戦後、宇野浩二に師事する。1959（昭和34）年『霧と影』を発表し本格的な作家活動に入る。1960年『海の牙』で探偵作家クラブ賞、1961年『雁の寺』で直木賞、1971年『宇野浩二伝』で菊池寛賞、1975年『一休』で谷崎賞、1977年『寺泊』で川端賞、1983年『良寛』で毎日芸術賞を受賞する。『金閣炎上』『ブンナよ、木からおりてこい』『土を喰う日々』など著書多数。2004（平成16）年9月永眠。

「2022年 『精進百撰』 で使われていた紹介文から引用しています。」